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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燈的光不比白天,我媽這才發現我臉色異常地白,而且滿頭大汗。劇痛之下我再也站不穩,眼睛一翻倒了下去。
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肩膀纏了好大一圈繃帶。我媽坐在床邊,見我睜開眼睛激動地忙叫醫生。
我媽問我怎麼回事。我心想這怎麼說得出口?
這時我才知道,我已經在醫院昏迷了兩天,之前的醫生說我肩膀上都有了腐肉,即使做了手術還得觀察,不過他也覺得奇怪,說雖然傷口嚇人,而且傷到了骨頭。但居然只是傷口附近流膿,周圍的肉也不見腫,問我是不是有人給我處理過。
在我不斷地含糊其辭中,我媽坐在一旁已經快掉淚了。
醫生護士都走了,看到我媽流淚的模樣,我心裡一陣扯痛,那是種非常憋屈的情感。
:小正,你不說我也知道。你這樣子,是不是得罪了那晚上的那群人?
我爸在一旁不開口,我媽看著我:小正,你怪爸媽麼?
我搖了搖頭,
:爸媽沒能耐,我們就是個普通人家,惹不起那些有錢人。把你傷成這樣,我知道你心裡難受。以後看到那些有錢人,你記得離得遠點,爸媽沒用,我們惹不起的。
我媽一臉心痛的神情,話裡話外居然全是自責,我想要開口,但看到他們那副樣子,估計比我還要痛,我只能點了點頭。我媽總算笑了笑,說我聽話她就放心了。
出門的時候,我聽到我媽還在念叨,這孩子一句話不說,別這事兒對他造成什麼心裡影響。社會就是這麼現實,在他們看來,我這個兒子能安安穩穩生活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甚至他們連他們認為的我為什麼會被有錢人傷成這樣也沒敢問。
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,雖然傷到了骨頭,但我肩膀好的出奇地快。
出院之後我回單位上班,因為耽擱了好些天,被單位扣了整一個月的工資,這個消息對我的打擊比肩膀的傷還要痛。
白瑾在我出院的第二天來了電話,聽到她的聲音我心裡就彆扭。我知道她想要問那塊布,其實即使對這個女的再反感,我也會去找到問清楚這玩意的由來。
一家肯德基里,我點了兩瓶可樂,白瑾少有的喝了一口。
這塊布擺在桌子上,白瑾自始至終都不敢碰。
我早已發現門口站著幾個西裝,雖然隔得遠,但眼睛一直放在我的身上的。我問白瑾,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名堂。
悶了很一會兒。
我解釋道關心這塊布,因為我覺得這玩意肯定和二叔有關係。
白瑾卻盯著,一雙妙眼冷得出奇:通過這些事兒你還沒看出來?不是和你二叔有關係,而是和你有關係。
和我有關係?
白瑾也是一副連跟我說話都難受的樣子,只是這個女人比我會掩飾。她告訴我,她去查了這東西在拍賣公司的來源,但連她也查不出是誰放到那家拍賣公司的,有關這東西的一切文件都會銷毀了一樣。
這是一件連殭屍都想得到的錦帛,說實話,我肩膀的繃帶都還沒拆,想著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。一時間突然想要有多遠離多遠。再也不接觸這件事。
白瑾告訴我,這塊錦帛的產地並不在四川,而是在更南邊的一個省份,具體的年代應該是在幾百年前,說到這兒她又猶豫了。
:胡正,這是一件古物沒錯,但那上面的線條。卻是最近幾十年才縫上去的,而且這些線的年代並不相同。
她是什麼意思?我用手摸了摸這塊布上那些像花紋一般被刺繡上的線條,有各種顏色。她的意思是說,就連這些納的線,也是分不同的年代繡上去的?
白瑾點了點頭:這上面原本應該是繡著什麼東西,但是被這些線把樣子完全改了。應該是有人,在最近幾十年,不斷地在上面繡線,將這個錦帛改的面目全非。
聽了這話,我莫名地有種詭異的感覺,問她能不能複原。
白瑾搖了搖頭,
:這些後來的線繡的太過高明,而且早就和原本的線條糾纏在一起,一拆就散,沒辦法復原了。我本來想叫人做一下嘗試,但還沒開始,便已經死了三個人。我已經查到,在中國,只有一個城市出過這種布。
她告訴我,這個城市,就是南邊的潘江市。
那是什麼地方?
白瑾說哪裡原本古時就是錦布的出產地,但那兒的布和漢人的並不相同,只是過了這麼多年,早已經沒落了。
要想知道這塊布的來歷,只能是去那兒。
提到潘江這個地名的時候,白瑾的聲音有些顫抖,她告訴我,她之前猜測這塊布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,就是因為和這個地名有關。
我問她這個潘江有什麼特別的,她卻只是告訴我,可能在社會上,這個地方一點不特別,但在某些領域,這個地名卻讓很多人都諱莫如深。
當晚回到家,我查了查關於這個地方的一切,真的沒什麼特別。只是南邊一個很普通的地方,近年來也發展起來了,在網站找到很多哪兒的圖片。
我不死心,又在一家全國性的搜索網站裡發布了問題,不一會兒,便有很多回答出現,都是有人為了積分來充數。
但其中有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,他沒有回答,反而問我你說的是哪個潘江?
我心里奇怪,難道還有兩個潘江,由於時間太晚,進一步去問的時候,這個人卻下線了。
第二天等他上線,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潘江市本地的人。我問他昨天的話是什麼意思?他們那兒是不是產布。可能是我話裡本身便透著彆扭,他給我發來了一個鏈接。
點開一看,大半夜的我嚇得背心發涼。
這個鏈接里居然是各種死人的圖片,這讓我大半夜的背心發涼,坐在電腦面前,看到裡面那些灰白照片慘死的一幕幕,我想要點開網站上那人的聯繫繼續問。
卻發現我自己才註冊的聯繫欄裡,居然已經是一片空白。
怎麼可能?
接著電腦的屏幕開始花了,一張張黑白照片從裡面居然自動地從裡面彈出。
我覺得身上什麼東西燙的嚇人,居然是我新買的手機。
這玩意燙得已經開始冒白煙。我拿不穩,嚇地把手機丟在了桌上。突然,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貓叫聲。
接著電腦屏幕變黑了,我覺得腦殼有些發熱,拿起手機一看。這手機沒什麼特別完全是正常溫度呀。跑到陽台外面,周圍也沒什麼貓。
回到屋裡,再次打開電腦,這一次延遲了兩三分鐘顯示修復系統,接著不僅是圖片,就連記錄裡的鏈接都消失了。
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,我才敢把手機再次打開,各種功能完全正常。但敢確定,昨晚上肯定不是我的幻覺,難道是有什麼東西通過手機找到了我?給我發來了那麼一大推的奇怪圖片。
更奇怪的是那聲貓叫,當時太過慌亂,過後再想起來,我自己分不清楚那聲音是從外面傳進來還是從手機里傳出來的。
我對爸媽說,單位效益不好,轉正遙遙無期,我準備去外地看看有沒有合適我專業的工作。我媽驚得在飯都吃不下,說你好不容易有個工作不珍惜?你那個歷史專業別處哪兒會要?我埋著頭扒飯不說話,最後家裡還是讓步了。
這天上午,我背著行囊走進車站,就連我爸都一臉黑眼圈,遠遠地衝著我招手。
直到爸媽離開,我才坐公交上高速,去了附近城市的機場。見面的時候,我發現白瑾身邊還跟著一群人,她問我那塊布帶來了麼?
我指了指自己身上,跟著他們上了飛機。
我很少坐飛機,透過窗戶看到下面的景色越來越小,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。白瑾坐的頭等艙,我就是個普通位子,一左一右坐著兩個西裝男,看似隨意,其實上個廁所兩人的眼睛都會盯著我。
我則滿腦子都是離開時爸媽的話,我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。這麼久沒去隔壁樓棟串門,那家胖大嬸或許早就翻臉了吧,我媽一心想跟我找個媳婦,這下怕是更撮合不成了。
我拿出那塊布,這塊布我看過太多次,上面的線條縫的很多,我始終看不出來是個什麼形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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