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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實話,我們兩個站在陽台,而這個人是一個水耗子。莫名其妙地讓我不要相信老范。我瞇起眼睛的同時,小指上的線已經勒緊了。
:胡先生,如果我說這件事是一個陷阱,那個叫老范的人有問題。你相信麼?
我驚呆了,水耗子這種東西,我根本是第一次聽說,這種東西是怎麼來的?老范並沒有告訴我,如果他們真的是幾百年前明朝海墓裡的冤魂,重新纏在人的身上,那麼他們每個人的見識,幾百年的見識,豈止是多的可怕。
就在這時候,我覺察到了什麼,是他一直放在石頭護欄上面的手,之前沒有發現,這人的那隻手,居然一直在往外滲水。隱藏在手掌下的石面,已經濕了一大塊。
:你做什麼?
:把這些抹在你身上。
他讓我將他身上滲出的水抹在身上?
這個人的嘴角露出一絲慘然的笑容。看著我,然後慢慢地說了句:我先把這附近的東西,清理乾淨。
我快速的看向了外面,博物館門口進進出出,一點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,順著他的眼神,我注意到了一個婦女,一個小孩,還有一個中年人。
已經來了?這麼快?我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,我們快速地回到了裡面,他指了指廁所,問了句:你能不能幫我定住這一間小屋子。
他指的居然就是這個廁所?
博物館中,沒人會注意到這人一隻手還滴著水,面無表情地進了廁所。我躲在廁所門口,將木盤藏在身下,果不其然,不一會兒,那個婦女帶著一個小孩便走進來了。這些人似乎是在聞著什麼,接著婦女和女孩居然進了男廁所,緊跟著那個中年人也和我擦身而過,似乎注意力被吸引了,只是在我身邊頓了頓,便走了進去。
廁所裡非常安靜,我羅盤上的從牆角伸進去的那根線也沒什麼動靜,但突然,那根線開始緊繃起來。
我吃驚了,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。接著裡面傳來一陣奇怪的叫吼聲。像是有什麼人在裡面拼命的打門。線條連著指針,木盤上的指針突然動了,轉向了好幾個方向,我分別用手往指向的方向狠按下去。接著我似乎聽到一聲更加猙獰的悶吼聲從裡面傳來。
羅盤上的線就快拉不住了,我用小指綁著,感覺到拿著木盤,自己渾身開始發痛。終於,細線停止了抖動。我坐在門口,已經大汗淋漓。一個工作人員經過,問我剛才裡面是不是有聲音?又問我,先生,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
我搖搖頭說天熱。等沒人裡,我才麻著膽子走了進去。 、廁所中已經一片狼藉,三個人像是被在水里泡過的一般躺在地上,其中的婦女,眼睛都股了起來,一動不動地看著我。
這三人居然死了,嘴巴大張著,旁邊還有一地的爛魚和爛肉一般的腐爛物,聞了讓人直想吐。看樣子,居然是這三人從嘴裡吐出來的。
而更讓我吃驚的是,這個成志,卻一身乾乾淨淨地站在旁邊。
在我呆若木雞的眼神中,他說道:我借你的手,把他們殺了。
借我的手,把他們殺了?這是什麼意思?
我們不得不快速離開了這裡,雖然人不多,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進去,而且博物館肯定有監控。誰知他卻不慌不忙,說不用管,這三隻死了,他們的屍體,會有人來收。
不是我不相信他的話,而是這件事真的非常地邪。這種水耗子是什麼東西?他以為我沒有註意到,就在他進廁所門的時候,用手在那門上摸了一下,門被摸濕了,之後居然這一段時間內不僅沒人進去,甚至連經過都很少。
他們?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人的行為?
一直到離開的時候,他都還不時地回頭看著那個瓷片的展櫃。知道徹底地出了門,他才又變得沉默了。
即使走在街上,我羅盤上的這根線一直都被他牽在手裡。從我袖子裡伸出來,他也沒有放手的意思。
此時正是下午,江由市區非常的繁華。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,我們兩個一聲不響地走著,剛穿過幾條街,他突然停了下來。
:等兩分鐘。
他是什麼意思?我注意到,一路上他的一隻手一直都在往地上滴水。
他到底要做什麼?誰知兩分鐘之後,一個穿著時髦的女郎,似乎剛逛完了購物街,提著一大袋東西變過來了。
看著這個女郎,我意識到了什麼,接著這個女的徑直往我們走了過來。我們移動到了一旁的小巷子內,三分鐘後,這個女郎兩眼發白的躺在了地上,東西撒了一地,這一次我是親眼看到他殺掉她的全過程。甚至最後女郎的脖子上,還留下了一段我羅盤的線頭。
又過了兩條街,這一次他剛說完停住,我回頭一看,嚇我一大跳,便看到一個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,居然突然出現在了我身後,一雙眼珠子轉動,我親眼看到這個普通的老人,眼珠子翻了上去,兩個眼眶只露出眼白,還對著我們邪笑。
我的手開始發麻,但更多的卻是驚訝。這個人似乎跟本就不害怕,他就是他們的同類,之後不斷的在街上走。每次一停,叫我等上幾分鐘。
他說的時間都剛好,總會有不同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。或男或女,格式各樣的。到了最後,我已經嘴皮發白地不敢看下去。
終於到了傍晚,我站在一家商店門口,裡面空無一人,只有我羅盤上的那根線延伸到這裡的里屋,不斷的抖。而我的手則踹在衣兜里飛速的按著。
這一次跟前幾次不同,線還在抖的時候我便麻著膽子走了進去,剛進後門,一聲低吼的怪叫聲便響起,那是一個中年禿頂的男人,正是這間雜貨店的老闆,此時卻詭異地趴在牆角,一雙眼白惡狠狠地盯著我們。而他的身上,已經被捆了好幾圈的線。
在另一聲怪叫聲響起之後,居然是一個人影往他撲了過去,猙獰的叫聲中,兩個人影飛速的廝打在一起,而我手裡的木盤開始猛抖。
“你快點啊。
我手在木盤上快速的動作,不一會兒,其中一個人影就不動了。這個叫成志的人回過頭看著我,他只剩眼白的眼珠子讓我心裡打顫。
離開這間雜貨店,他的動作有些一瘸一拐起來。
這天下午,我經歷的事情幾乎前所未見。這已經是他從這個城市中找出的第八個了。離開雜貨店,我跟著他沉默地繼續往前走。傍晚的天已經快黑了。
第一次的,他問我要了根煙。
:你的手沒事吧。
我把手從衣兜的木盤上拿了出來,三根手指已經發了青,一下午的快速動作。我覺得渾身都麻木了。用了羅盤這麼久,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經歷。
他少有的開口道:本來我殺不死他們的,但有你在,我就殺得死。這種事情,我們自己最清楚。風水這一行我雖然不懂,但只要你幫我找准位置,定住他們,我就有辦法。
見我一副吃驚的表情,他露出奇怪的神色:你的位置找的這麼準,你自己不知道?
風水位置我是知道,但這跟他說的殺水耗子有什麼關係?他只是用了我連在羅盤上的一根線,而我也只是按著看到羅盤定位。
:風水羅盤上的門道我也不清楚,但我只知道,有了你這個盤子和這根線,我就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,殺了他們。
其實一直以來,我都懷疑木盤定位到底有什麼用?風水這一行,又有什麼作用。一時間我想到了當初二叔只是站在那間教學樓門口,便已經和那個叫唐元清的人交了手的過程,甚至於我一點都沒看清楚。
這天下午,我意識到這個羅盤代表的意義和作用,可能恐怖的讓我無法想像。
入夜之後,他叫了一輛車,車子往江由市區邊緣開去。最終,在一片開發區的大樓前停了下來。
周圍都沒什麼人,這棟大樓整棟樓都沒有亮燈。甚至連裝修都沒做。
他在市區繞了一大圈,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?
這個人從身上拿出一個口袋,袋子裡的東西下午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,那是一塊塊像毛茸茸的舌頭一樣的玩意,又像是爛肉。一共是十一條,全是那幾個人死了之後,從嘴裡吐出來的。
接著又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本子。我看的清楚,那居然是一本證件,用布包著。
他一句話沒說,像是祭奠一般,將那十一條那些死人留下來的爛肉舌頭在那本證件面前擺成一排,用雄黃灑下,把這是一條毛茸茸的爛舌頭用火點燃。
十一條舌頭在這棟大樓面前燃了起來,黑漆漆的開發區看不到一個人影。這人筆直的站著身子,慘然的看著這棟大樓。那些舌頭全都動了起來,被火燒著,裡面發出了怪叫聲。
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從面前的這棟大樓里傳來,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?
:這裡,是以前藩王行宮的遺址,雖然樣子變了,但還是原來的地方?
他帶我到這裡來,又當著面把這是一條東西燒了他想做什麼?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從我心裡升起,突然,他嘴裡發出了奇怪的話語聲,他像是在面對著這棟漆黑的大樓說話,這是一種我根本聽不懂的方言。
大笑著說了一陣,他很是珍惜的拉著手裡的那根線,扭頭問我:你敢不敢跟我進去?
地上的那些火都還在燃,我僵直了身子,一步步的跟著他走進了這棟黑漆漆的大樓,大樓中,似乎有無數的詭異眼睛,正在盯著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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