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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瘋狂的敢向隔壁城市的時候,沒人知道,田頁縣里,以及附近的各處地方,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。
夜晚一條安靜的大街上,縣里一家比較著名的酒店,周圍人都知道,有人包下了酒店一樓後側佈置了一個靈堂。
而此時,靈堂中,那口棺材傳來了什麼聲音,空無一人的靈堂中,這具棺材居然突然被從裡面打開了。一個老人的影子從屍體裡坐了起來,走出了大堂。
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,司機問道:老人家,這麼晚了?你去哪兒?
老人說了個地址,就在這老人上車的一刻,司機看到了他微微扭過來的後背。
“老人家,你背上那是什麼?
在這老人的背上,似乎多了很多東西。
:老人家,你怎麼一直在喘氣,臉色那麼難看?
:我很累,小伙子,你行行好。送我去那個地址,坐了這件好事,你的祖上會保佑你的。
車子到了目的地,一路下來,這司機已經嚇的臉都白了,車子的門都沒開,幾乎是一晃眼,這看起來疲憊不堪的老人居然已經到了車外,司機哪裡敢要錢,麻著膽子看了一眼這慢慢朝著一個建築走過去的老人,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老人的背上,居然連著密密麻麻的線頭。
:有,有鬼。
司機哪裡還敢要錢,把車子有多快邊開多快的走了。
這地方雖然偏僻,但即使到了半夜還有人進進出出。街道盡頭的一棟建築閃著霓虹燈,下車後的老人的影子,吃力的走進了一旁笑小巷子。不一會兒,另一一條到這裡的路上,也是一個孤獨的身影,這是一個挑著糞桶,全身都帶著惡臭的奇怪老頭,一步步疲憊的走到了建築的後方,只是看了眼這個建築。
:咦,有人都已經來了。應該就是這裡了。
說完這另外的一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扭頭看了看身後,遠遠的街道盡頭,似乎升起了一陣淡淡的黑氣。
:我那隻也引過來了。
嘆氣聲中,這老人也坐在了建築旁的黑暗的小巷邊。這天夜裡,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,陸續有這種奇怪的老頭來到這棟喧嘩的建築周圍,之後便沒了影兒。
坐在車上,我拿著煙的手都在抖。這時候已經晚上兩點過了,四處的街道安靜一片,車子終於到了地圖上我標記過的地方,那是田頁附近的三個塔所在位置的中心點。
司機停了車:小伙子,裡面是單行道,只有送你到這裡了,你這個年輕人,來玩還這麼慌?
他是什麼意思?走進街里,看到盡頭那棟建築物的時候,我呆住了。反复確認自己有沒有弄錯。
地圖上確實是這個位置,那是一個亮著霓虹燈的夜總會,算是市裡比較混亂的娛樂場所,修在這種地方也不出奇。
走到這棟冠名以酒吧的夜總會大門口,我再一次確定了地圖。沒錯,就是這兒。
:先生,你怎麼了?你訂了位子沒?
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奇怪,站在門口,反而看著周圍。這一刻我背心發冷,只是站在這棟建築,取了隱形眼鏡的我,可以清晰的看到,周圍的那些安靜的街道,似乎都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黑霧之中。
誰能想到,所謂三塔留地,三個塔的中心居然會修了個這種地方?我反應過來,示意自己只是進去看看。
進去之後,是一個金碧輝煌,非常有情調的過道。此時這兒也有人進進出出,幾個男女跟在我身後,突然,我看到這過道亮著燈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。那是個全身都爛的乞丐模樣的老人,一開始我以為是盧老,誰知道看清楚後才發現不是。
:老人家,我問你一個問題,你身上這些線,另外一端,連在什麼東西上?
蹲在過道角落的老頭突然抬起頭,就那麼看著我的臉:是你?有人讓我幫你帶個話,如果你來了,他在裡面等你。
我吃力地點了點頭,
:小伙子,勸你一句,今晚這裡會非常的不太平,這裡即將發生的事兒,很可能連鬼都活不了,別進去了。有些很邪的東西被引到了這裡,這裡將會是他們喪生的地方。
我說,既然連鬼都會活不成,那你來這裡做什麼?
這個老人蹲在角落,聲音非常的疲倦,:我的命,不值錢。你不會明白,你也不認識我,其實有些事,我們必須做。
說完,這乞丐一般疲憊不堪的老人轉身進了一旁的一個小門。我跟著推了進去,不到兩平米的地方,全是消防器材,哪裡還有剛才這個老人?旁邊的男女在說笑,
;那人是不是傻了?在哪裡對著空氣說話?我看他是喝酒喝瘋了,還要去拿滅火器?
再往裡是一個很大的迪廳,走進裡面,燈紅酒綠中,幾十張桌子擺放的十分有情調。這個地方讓人湧起慾望的燈光中,不到半分鐘,我便找到了角落的一張桌子前。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身影正坐在桌子旁,旁邊放著一個口袋,裡面露出來的是一些畫軸的端部。我走到這人面前,聲音有些哽咽。
:爸,家裡做了飯,讓你回家。
這個身影扭過頭,昏暗的燈光下,果然是我爸,不過這一刻,我想是重新認識了面前的這個人一般。他只是點了點頭,示意我在一旁坐下。
進了這間酒吧,其實我還不敢相信,直到看到他,我心裡才徹底的沉了下來。一身西裝,夾著煙,隨意的坐著,而就在他的肩上,一長一短的隨意搭著兩條圍巾。
我爸沒說話,推了一個什麼東西到我的面前,那是一杯紅酒。我仰頭喝了:今天下午,我在公園看到你了。
我爸笑了,抖了抖煙灰:哦,下午我正好去參加書展,我已經給你媽打了電話了,今晚我不回去。
我鼓起勇氣,問他你來這兒做什麼?這一晚,我爸這個安分守己的小職員,像是變了一個人:見點朋友,很多年前,我答應了其他地方的朋友一點事兒,今晚來這里處理了。
突然安靜了,大廳中的燈光暗了下來,前面舞池台上跳舞的人群陸續離開了。四處燈紅酒綠,紙醉金迷,安靜中一首歌曲響起。這首歌我聽過,是一首英語的《sway》。
一個女郎出現在台上,成熟性感的模樣,安靜的氛圍中開始唱這首歌,成熟欲滴的紅唇,周圍全是一些衣冠楚楚坐在台下桌邊的人,翹著二郎腿看著,瀰漫在低調而又深沉的慾望中。
這一刻,我想是重新認識了我的父親。我手顫抖著斷氣紅酒,我爸這個人,給人的感覺永遠像是沒睡醒一般,在家里便經常挨罵。昏暗的燈光下,我看了看他有些滄桑的側面,眼皮只睜開了一半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安靜的歌曲中,穿著優雅服務員,安靜的給一張張桌子上酒。
沒有人覺得酒吧里的氛圍有些詭異,昏暗的燈光下,有種慾望中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。我坐在我爸,突然感覺到了什麼,猛的看向了一個方向。
:小正,不要動。
我憋不住,他肩上的兩條圍巾,還有那半睜著的像是沒睡醒的眼睛。我的話語有些呆滯:三十多年前,你是不是去過龍門山?
他沒有說話,我絲毫不管周圍已經變得越來越詭異,昏暗的燈光下,似乎有什麼東西來了,大廳的空氣中,甚至已經開始帶著絲絲黑氣。我沒管那麼多,抖著聲音繼續問道,
:那你,有沒有殺過一條,很大的蛇?
我的聲音帶著哆嗦,自言自語道:錯了,都錯了,當年的龍門山上,站在那個巨大蛇頭上的人,不,不是二叔。
周圍瀰漫起絲絲黑氣,大廳里居然也像是起了風,我爸安靜的坐在這個角落裡,拿著一杯紅酒,泛黑的空氣中,他肩上的兩根帶子一般的圍巾突然輕輕地飄動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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