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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八十九章 山峰崩塌,永遠感激那天下午你走到我面前 加入書籤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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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殺不死他,是因為我連它的本體是什麼都沒見過,這東西太過詭異。娘說過,要想殺牠,必須得醒過來一次。”
這個像是樹根表皮一樣的怪異人頭被我抓住之後,還在不斷的晃動,耳邊幻聽一般的斷的響起聲音。
:我是你的祖先。胡家人,你不能殺我。
我全身都是泥土和血,看向了一旁,旁邊躺著一個人,正是之前的老農,只不過現在他一動不動,就像是只剩下一個空殼。
不斷的幻聽中,呼吸越來越弱,我似乎即將再次昏昏睡去。最後我拿起手裡的那根滿是血的銀針,對著這個人頭插了下去。
一聲尖銳的怪叫聲響起。
我躺在這不知名地底,周圍本來就是黑暗。我哪裡能看到,這些斑駁的樹根上,居然長著一顆顆詭異的石化人頭,似乎有聲音,但耳朵又聽不見,那是一種詭異的感覺,這些樹上的石化人頭給人一種詭異的相互間正在竊竊私語的感覺……
這東西還在劇烈的晃動。雖然那上面已經開始冒出漆黑的液體,但根本沒用。
我仰面躺著,這一幕,或許是巧合,就和當初在田頁樓頂時何其的相似,
:兒子,不要看我,看頭頂的星星。
我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到,那一晚我爸之所以讓我抬頭,是因為那握著我的手在滑落之前,曾經亮起了微微的白光。我丟掉那根銀針,用手按在這個五個眼睛的人頭上。就在最後一絲意識開始消散的時候,我看著這地底的漆黑的天空,這顆人頭想要跑,卻被我卡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這和當年何其相似的一幕,我的手上亮起了真實存在的白光,比之前不知道淒厲多少倍的怪叫聲響起,機械式的似乎是地底周圍的石頭和不知道什麼東西相互撞擊摩擦,居然組合出了一陣像是人說話的怪聲。
:大風水術?別,你也活不了,我讓你和我一起魂魄俱滅。
我用手狠狠一按,按進了它的“本體”,最後嘭的一聲,一切都戛然而止。
雙手滑落,無盡的黑暗傳來。這是死亡前的最後一絲意識,現在卻反而不害怕睡著了。如果之前我看到的那是一場夢,雖然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曾經的天,但至少那個夢中有著街道。
慢慢的閉上了眼,腦海中的最後一幅畫面,是在一個艷陽高照的下午。
:永遠感激,你走過街道來到我旁邊,可能是因為陽光太大,終於燙紅了你如同冰一樣的雙頰。
而就在此時,這個極深的地底傳來劇烈的震動。漆黑中那一顆顆樹根上的石化人頭,全都發出驚恐的怪聲,最終像是碎石一般從這樹心的詭異根鬚上滾落。
接著在這沒人知道的地方。所有的一切,全都坍塌了下來。
荒山頂部的裂縫邊,似乎感覺到了地底的動靜。
已經是夜晚,這個隨處斑駁鏤空的峰頂山谷刮起了詭異的大風,一個滿身灰塵的西裝身影艱難的坐了起來,看著周圍一切。二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,看向了裂縫深處,聲音顫抖著,
:他,他成功了?他是用了娘留下來的那根銀針?
詭異的大風持續了整整半個晚上,就像是一件大事發生了,四處都能聽到山中鬼魂的哀嚎。中年西裝呆滯的坐在山邊,直到第二天早晨,才沒了踪影。
三天之後,一群人進了山,來到了荒山中的這一處偏僻凸峰,這群人中有粗衣打扮的中年人,更多的確實一些念過半百的老者。能來到這個地方,似乎所有人都非常的吃驚。其中有一個,不是別人,正是盧老,站在一群老頭中間。
:五眼已經死了。
四五十米高的懸崖,斑駁凶險的峭壁,也沒人嘗試著要爬上去,只是在山腳的各處,一些老者居然早已經老淚縱橫。
:五眼九邪,兇局終於沒了。師兄,您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。
隨處都是啜泣聲和對親人朋友的哀痛聲。
幾天時間裡,這些早就被風沙侵蝕的脆弱不堪的岩壁居然開始不斷的脫落。幾天后,深山里傳來巨大連續的轟鳴,周圍幾十里的地面都在顫抖。
整個凸出的山峰一側懸崖被炸的垮掉了一小半,徹底掩蓋住了原本的裂縫位置。
原本被侵蝕的鏤空催化的石體垮塌後,露出了砂石山體的內部,居然有層層的木頭,居然整座山里都隱藏著木堰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事兒,關於這胡家村的遺址,在場的風水人眾說紛紜。
幾個月後。
世上的事兒原本就庸庸碌碌,城市裡忙碌不停的人群,燈紅酒綠的社會依舊在繼續著。只是可能會有很多人,或是走在路上,或是正在上班,都在某一刻突然覺得噁心,接著開始莫名的嘔吐,有的人發現了,有的人則沒有發現,嘔吐物中藏著的某種詭異的蟲子屍體。庸庸碌碌的社會,各個城市,除了某些極少數蹲在角落算八字的老頭。沒人知道有些事已經起了變化。
這是繁華都市中一個普通的小城市,一個中年老師拿著好幾本備課本回了家,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電話打了一個。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,中年女老師掛了電話之後罵了一句:這小子,這次又去哪兒了?一直打不通?
說完正準備做菜,突然,電話響了起來。女老師接了起來:哦?是領導?你們到門口了?
剛打開門,樓下傳來急促的聲音,居然是幾個中年老闆急匆匆的跑了上來,每一個臉上都是驚慌的神色,幾人的身後,還跟著很多穿著西裝的職員。女老師被這個陣仗驚道了。
:怎麼了?
其中一個老闆艱難的開了口。一句話之後,靜悄悄的樓道口,中年老師手裡的菜籃子掉了下來。
:小正?
沒有人敢進門,直到女老師忙忙碌碌的做好了菜,才重新走到門口,臉上明顯剛剛才哭過,雖然艱難,只是此時卻強忍著露出笑容。
:我沒事,謝謝你們。我就想問問,他二叔呢?
:二爺的電話也關機了,我們聯繫不上他。
:你們叫他二,二爺?
:我這不方便,我明天還上班,不好意思。我本來說晚上去打麻將的,現在也去不了了。
門關上了,一排西裝守在樓道裡。幾個老闆一直站了很久。其中一個恭敬的說了一句:我們如果自認以前是兩江集團的人,從今天開始,給我把命守在這所學校周圍。這一位要是少一根毫毛。不用別人動手,你們自己了斷。
樓道中,其中一人說道,最近都覺得這兒有些有些不對勁。說完扭頭看了看一旁空蕩蕩的樓道。其中一個老闆疑惑的看了一眼,突然拉著旁邊讓開了。
:那裡有什麼?
這人沒有回答,反而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。
:走,走吧。
一群人下了樓,只有其中一個老闆在經過拐角的時候,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,放在眼睛前偷偷的往上面看了一眼。
有什麼東西一晃,那是一個長衫的虛影,居然一直朝著這戶人家的大門跪著。一動不動。
更別說早就回屋的女老師,除了這老闆之外,在場沒人能看到這東西。
:快,快走,以後注意,周圍看緊點,別讓人擋著那門口。
喧囂的都市,車水馬龍連綿不絕。這是在川外的某個城市,雖然是郊區,但發展起來之後,還是熱鬧非凡,充滿著現代化的氣息。
時值夏天,街上的路人匆匆而過,不乏許多身著時尚的美女,而一家家快餐店內,也坐著許多樣子頹廢,明顯是來吹免費空調的年輕人,人們臉上偶爾可以看出來很多都是生活壓力大,不如意的神色。
而就在距離這個喧鬧城市很遠的一個方向上,是一片山林。
此時,安靜的林子裡,一塊爛石板上面,居然有兩個老頭正在下棋,其中一個看了看遠處的城市風景,嘆氣落了一顆子。
:結束了?
另外一個老頭顯得更老一些,鬍子頭髮全都白了。
:你執黑字,是代表的兇方,所以一定會輸。誒,兇陣兇物,原本就是收拾這群活人的,到現在,還是沒了。
之前的老頭嘆了口氣,
:呵呵,你說這個社會,是誰的社會?這片土地,是誰的土地?是這些光鮮活人的?還是這一片山里所有花草生靈,甚至包括地下的這些死人的?呵呵,所以說,這盤棋,我輸了又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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